「一二三,到台灣,台灣有個阿里山,阿里山上有神木, ,我們明年回大陸」在那個「反攻大陸」的年代 ,小孩都唸這樣的童謠。阿里山的神木彷拂是「反攻大陸」的精神象徵,有一天聽說阿里山的神木已枯死,滿腔熱血的愛國青年們心裡有點沮喪,後來更得知神木被雷擊倒。熱血青年更覺得反攻復國無望,生活重心逐漸轉移,不再熱衷反攻大陸的政治議題。
不知何故舉凡有華人的地方少有不知台灣的阿里山,我當然也知道,只是生活在台灣北部的我卻少有機會上阿里山,因高山地區交通不便之故。由台北到阿里山駕車要六、七小時,最少得安排二天一夜的行程。多年前我曾經有過二天二夜遊阿里山的經驗,只記得一直在開車趕路,除了滿山看日出的人頭之外沒其它印象。這次我決定好好的看清楚阿里山的面貌。
2008年1月4日,我重遊阿里山。
天氣清朗 早上9:00由家裡出發。10:00在五股上中山高速公路往南,在新竹轉二高,至彰化和美下高速公路加油,在路邊還了刈包當午餐吃,稍事休息再上路。在二高中埔交流道下來,沿台18公路進入阿里山。台18公路又稱阿里山公路,是進阿里山唯一的公路,一路爬昇蜿蜒崎曲,下午兩點到達雅瑪家民宿,和主人打過招乎後先往達娜伊谷賞魚。
達那伊谷是鄒族語,意為美麗的山谷。賞魚步道沿溪闢建,由停車埸步行十分鐘便可見到清澈的溪水,游魚成群,毫不懼人。在小橋上俯視溪裡,覓食中的高山固魚露出銀白色的魚腹,閃閃發亮,煞是好看。
我們約4:30離開達娜伊谷,5:00到雅瑪家下方的游芭絲吃晚餐。這是民宿主人特別推薦的餐館,木造小屋依山而建,房子下方便是茶園,視野極佳,店裡只有我們兩個客人,山區吃飯的地方不多,這家算是很棒的餐廳。用過餐,回到民宿時天色已全暗了,伸手不見五指,在講究環保的時代,沒路燈是很正常的,民宿房間也沒電視,我和民宿主人聊天泡茶打發時間,他為我講解關於阿里山的許多故事,聊得很開心,並熱心為我安排第二天的行程,以及計算行車時間,免去我許多麻煩,洗完澡後躺在床上看一會兒書便不省人事了。
我得說一下我的夥伴阿德,她見到床鋪就像正反兩極的磁石相遇,緊緊吸在一起,不到天亮不會分開,如果夜裡發生火災這種人被燒死的機率極高。
第二天(1/5)
早晨,燦爛的陽光灑在門前,天空如寶石般湛藍,白雲不知躲到哪兒去了,沒有一點蹤影。用過主人特地準備的精美的早餐後,辭別民宿(9:00),往奮起湖而去。在63k左轉169縣道,約10:00我們來到奮起湖。這個山城之所以熱鬧,因伐木時期上下阿里山的火車在此交會,時值正午乘客飢腸轆轆,便在此休息用餐,奮起湖便當也因而得名,當時的榮景可比美北部的九份。
我在車站看了時刻表得知11:10分有一班上山的列車經過,為了拍火車的照片我刻意多停留一些時間。老街規模不大,不若九份般熱鬧喧囂,但清新的空氣及高聳的針葉木卻是平地難得一見。
列車準時進站,遊客把握時間趕緊按下快門,我也一樣,用傻瓜相机補捉森林火車的每一段身影。遊完奮起湖,驅車回到台18公路,再往阿里山行進。路旁山櫻花已盛開,我沿路停車拍照欣賞美景。中午12:30,我終於來到阿里山森林遊樂區的門口,買了門票停妥汽車(門票二人共500),先到遊客中心參觀。正逢遊客中心在播放多媒體簡介,我一頭鑽進去觀賞。影片介紹山上的四時五奇(神木雲海火車日出夕照),在這裡看十分鐘的資訊比在網路上蒐尋一小時還管用。
看完簡介後我們找了一個攤位吃午餐,然後在阿里山車站搭13:50的火車到神木站。檜木車箱比一般火車小很多,感覺上有點像玩具。車廂內有淡淡的原木香氣,火車在曲折的山路行進,十分鐘就到神木站,雖然神木不再但遊客依然不少,小小的月台容不了太多遊客,全散在鐵路周圍,大家都在和火車合照。我向站務人員詢問一些步道的行程,順便請他幫我們拍張合照。他們說從這裡逛回阿里山車站要二小時,我猶豫一下,決定要走。阿德先看了火車時刻,打算萬一走不動就回去搭火車。
我們沿森林步道拾級而上,兩旁都是高大的針葉木,海拔兩千米的高山,走幾步路就氣喘噓噓。烏鴉不時傳來「啊!啊!」的叫聲,非常有趣。剛開始走很累,很想想回頭去搭火車。但我消極的性格讓我沒即時回頭,走著、喘著、喝水、聊天、罵政府,走走停停,就這樣爬到一個坡頂。我看一下地圖,原來我們已走了近1/3。眼前路較為平坦,於是決定再往前走,路旁盡是高大的巨木,我邊走邊欣賞風景。忽然發現一條彎曲的鐵軌,旁有一間警察局,於是我們穿越鐵軌過去問路。原來這裡是阿里山派出所,裡面還有警察在值勤,門口的溫度計顯示6度C,我不敢相這個事實,特別再信問了警察。他說溫度計沒壞,係金A!但我絲毫不覺得冷,也許高山地區較為乾燥之故。閒聊中我得知沼平車站就在前附近,步行只要十分鐘,我們沒有不去的理由,這個車站我上次(八年前)有來過,當時是看完日出後由祝山走下來到這個車站,遊客很多。但這次舊地重遊卻覺得很冷清,只有兩三組遊客而已,也不能進入車站。
離開沼平車站,我們沿著馬路走回阿里山車站,在名產店買了茶葉零食,道別阿里山,驅車往水里而去。從台18公路接台21新中橫公路進入王山國家公園後,有一段路上寫著「路面結冰小心駕駛」我不以為意,,多久見地上似有一層白色細砂,我停車察看,原來是薄冰,走在上面很容易打滑。我用車上的溫度計測得氣溫約六度,可能是山陰潮濕,夜裡結的冰不易溶化。雖然我不覺得冷,但在塔塔加遊客中心冼手時,雙手幾乎凍僵了,覺得冰冷異常。我突然想到倪匡小說裡的一個故事,是說在山路上陸續發現屍體,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詭異的笑容。調查結果,原來是氣溫驟降,一群挑夫在野外來不及避寒而凍死。臉上的笑容是肌肉收縮的緣故。
在塔塔加停車埸有許多人架起天文望遠鏡及帳蓬,最近好像有流星雨,這些人可能是追星族!經過夫妻樹時天色己暗相機也派不上用場,我不敢停留,一路飆到水里老五民宿,時間約是七點十分。我算過由塔塔加到老五民宿要1.5小時。
老五民宿我七、八年前來過,但卻全沒印象,怎麼也想不起來,飯後和主人聊天才知道原來他們搬過家,難怪我沒印像。
1/6(第三日)
早上九點,吃過豐盛的早餐,離開老五,往風櫃斗賞梅去。老五告訴我去柳家梅園較適合賞花,我一路上沒見指標標,風櫃斗現在有「踏雪尋梅」賞梅活動,一路紅旗飄揚,我們跟著紅旗走,很快就看到山坡上雪白的梅林,可惜的是這裡的梅樹和檳榔混種,有礙觀瞻。
山路狹窄,某些稍平坦之處便有餐廳林立及攤販叫賣,吸引遊客車輛駐足,造成交過阻塞。我避開人潮,把車停在一處沒有檳榔樹的梅林旁,尋小徑入林。梅香撲鼻而來,花瓣如雪片般飄落滿地,蜜蜂在花間穿梭翁嗡作響,景色怡人,五官全浸淫在美景之中,手指更不自覺地按快門,透過鏡頭我把整片梅園佔為已有。
欣賞完多采多姿的梅園,遊客也逐漸湧入,該是我告別梅園的時候了,車子太多我們無法掉頭,只得沿「投27」公路往前走,約十多分鐘,又見一處人潮,原來是柳家梅園,縣政府的踏雪尋梅活動就在此舉辦,我看到有人在烤全豬,叫阿德趕緊照下來,我們時間不多不能貪玩也就沒下車,徑往水里而去。
在台21公路旁有許多葡萄園,阿德下車買了幾串,原來這裡是巨峰葡萄的產地。水里最有名的是蛇窯,多年前我來過一次,因時間沒配合好而未入內參觀,這次無論如何是一定要進去看看。
水里的土適合燒陶,先人在此依山坡建長窯,以其形狀命名為「蛇窯」,五十年前沒有塑膠,陶瓷是民生必須品,甕碗盤皿都得燒製,一座窯可以養活許多人。裡面的多媒體短片介紹常見的陶虹是如何成型、燒製,泥土如何變成碗盤,非常有趣。
離開蛇窯時己下午一點,我們在門口的布農餐館吃午餐,店家的服飾、陳設都有濃濃的山地風情,美麗的布農姑娘還招待我們小米酒,香濃可口,可惜我不能多喝。
離開水里,見往集集的路標,我又臨時起意繞去一遊。小鎮看起來沒啥特色但遊客倒是不少,除了火車站也看不出有什麼值得觀光的。午三點多,離開水里上二高名間交流道往北,在新竹轉一高,在桃園接機埸接西濱公路,我每次都在這個關口迷路,這次也不例外。最後還是動用GPS才找到方向,由於道路都還在施工階段,PDA裡的圖資不夠新還得動用人工智慧才上得了高架道路。
回到家已晚上八點半了。
二人,自行駕車,台北出發,三天的花費如下:
1月4日
回數票 400
汽油 1,240
午餐(刈包+肉粽) 50
達那伊谷 350
晚餐(游芭絲) 470
雅瑪家民宿 2,500 (含早餐)
小計5,010
1月5日
奮箕湖停車費 50
點心(火車餅) 60
阿里山門票+停車 500
午餐 150
飲料 100
往神木火車 100 (阿里山---神木)
老五民宿 3,200 (2人含早餐+晚餐)
小計4,160
1月6日
水里蛇窯門票+停車 350
午餐 370
汽油 840
點心+飲料 150
小計1,710
三天行程總花費 10,880
不含農特產 2,050
明細如下:
阿里山茶葉1斤 1,400
香蕉干1盒 150
WASABI1瓶 100
葡萄5斤 4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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